【摘 要】：在中國中部有一座被授予為“中國百家名園”稱號的公園，她就是荊門市龍泉公園。陸夫子祠就建在園內。陸九淵以園林建設為載體在詮釋哲學思想，并產生了實效。后世將他的這種思想沿著陸夫子祠的興建發展歷史為主線，不斷發揚光大，傳承至今，形成了特色鮮明的象山文化，帶動并促進了社會的和諧發展。

　　【關鍵詞】：陸九淵, 園林建設,龍泉公園,哲學思考,象山文化

　　中國南宋荊門知軍陸九淵(1139～1193)是著名的哲學家，但他也很關注園林建設，精心打造名勝景點，其政績曾被譽為“百廢舉而形勝立”[①]，留下了流芳千古的佳話，值得人們從另一個角度去分析探討陸九淵人生及其心學理論，以驗證陸氏心學具有重大的社會震撼力和創造力。

　　一、陸九淵園林建設的實踐活動

　　陸九淵晚年思想趨于成熟時期，曾出任知荊門軍，“造次于是，顛沛于是”，在湖北荊門留下了他的思想和實踐足跡。荊門之政凝聚著陸九淵憂國忘家的滿腔心血, 耗盡了他的最后一點元氣。從宋光宗紹熙二年(1191)秋至紹熙三年(1192)冬，陸九淵在修筑城墻、興建軍學、貢院、客館、官舍，改善城市建設，解決諸多問題的同時，又在荊門城區建亭、造臺、置石、修池，美化城區園林，以踐履自己的心學理論。這在陸九淵《與張伯信》的信件中有所介紹：

　　屬者伏承使華臨賁，侍坐陪吟，日飽德義，慰喜可知。至如風露凄清，星河錯落，月在林杪，泉鳴石間，薰爐前引，茶鼎后殿，方池為鑒，回溪為佩，冰玉明瑩，雪霜騰耀，則噴玉新亭，真蓬壺、瀛洲已。方士徒爾幻怪，安知真仙在此而不在彼也。奇石悉已如教置之，作者屹立瀑間，瀕池四輩，聳然相望，如五老后有三峰，硅步之間便使人應接不暇。如聞玉泉，亦蒙點化，光價十倍起初，此邦何幸。自此天下名勝皆有望于門下矣。[②]

　　這里所說的泉，是指荊門城西的蒙泉和惠泉。據宋王象之《輿地記勝》中記載：“在峽石(蒙)山之麓南曰惠泉，西北曰蒙泉，每晝夜兩潮，水溢數寸。蒙泉依蒙山而得名。惠泉后得，因是溫泉，更有惠于民，故名。蒙泉性涼，清而冽;惠泉冬性溫，甘而溫。”[③]

　　陸九淵的這封信讓我們了解到他對“二泉”景點的建造具體是：

　　1、“方池為鑒，回溪為佩”，疏通“二泉”，為之修池建榘，水面有寬有窄，山光水色，錯落有致;

　　2、建噴玉亭，引泉水噴射，動靜結合，瀑響印雷，造成“冰玉明瑩，雪霜騰耀”的壯美畫面;

　　3、將奇石布置于瀑布中間，瀕池四輩，聳然相望，如五老后有三峰，硅步之間便使人應接不暇。文中提到的“五老”即是廬山的五老峰，在廬山萬松坪一公里處，五峰聳立，恰似五位老人并坐。

　　信之內介紹是如此;信之外呢，陸先生還抓了兩項：

　　一是仰仗老朋友張伯言的名望和學識，搞了些錦上添花。

　　張伯言，即張垓，江西鄱陽人，時任荊南觀察副使，既是陸九淵的上級領導，也是一位文化名人、著名學者，還是陸九淵的老朋友。他于1192年秋視察了荊門軍。兩位老朋友“侍坐陪吟，日飽德義，慰喜可知”。當時，應陸之邀，張垓為陸九淵作了三件事：

　　第一，指導荊門園林工作，提出城西“二泉”、當陽玉泉景點建設的建議，都得到了采納實施(“奇石悉已如教置之”;“如聞玉泉，亦蒙點化，光價十倍起初”)。

　　第二，揮毫題寫了“蒙泉”兩個遒勁的大字。后經陸九淵立碣，高七尺，寬四尺四寸，鐫“蒙泉”二字。字徑三尺。前題“紹熙壬子，鄱陽張垓書”，后題“十月旦日，臨川陸九淵立”(陸氏現存的唯一手跡)。至今還豎立在荊門市的龍泉公園中，一直是荊門的一大名勝，供游人憑吊。

　　第三，吟寫了《蒙泉》、《惠泉》二首詩。其名句“水底花開金菡萏，澗邊石韞玉玲瓏”、“ 提壺泉上尋詩叟，時把清泠洗我心” [④]，廣為流傳。

　　二是，還在蒙泉泉底種植珍稀植物——水金蓮。它花朵似蓮，葉子如萍，綻開時，金黃的花朵如一小金杯，且杯口不斷冒出一串串氣泡，似拋出一粒粒珍珠，滿塘清泉，珠翻玉滾，蔚為奇觀。時人多有描述，張垓《蒙泉》“水底花開金菡萏”，李復《荊門軍蒙泉》“秀吐金蓮熠熠幽”，張栻《題蒙泉》“奇葩鎮作黃金色”，劉清之《蒙泉行呈張敬夫》“更有金蓮吐泉底”，都留下了有名的詩句。

　　由此可見，陸九淵在荊門從政時期是十分重視和加強園林建設的。那么，在此之前還有沒有呢?我們只需稍微考察一下他的人生歷程就不難發現，陸九淵在知荊門軍之前，他已經在象山精舍講學的五個年頭里就很注重園林建設。其表現是：

　　首先，表現在書院選址上。

　　初門人彭與宗世昌，方舊于貴溪應于山麓張氏，因登山游覽，則陵高而谷邃，林茂而泉清。乃與諸張議，結廬以迎先生講學。先生登而樂之，乃建精舍居焉。[⑤]

　　山間自為原塢，良田清池，無異平野。山澗合為瀑流，垂注數里。兩崖有蟠松怪石，卻略偃蹇，中為茂林。瓊瑤冰雪，傾倒激射，飛灑映帶于其間，春夏流壯，勢如奔雷。木石自為階梯，可沿以觀。佳處與玉淵、臥龍未易優劣。[⑥]

　　這樣的自然景觀正合陸九淵價值取向的標準，他便選中應天山建設自己的書院。

　　其次，表現在書院環境人文景點建設上。

　　易應天山名為象山，學徒結廬。先生既居精舍，又得勝處為方丈，及部勒群山閣，又作圓庵，學徒各來結廬，相與講習。與侄孫濬書云：“山間近來結廬者甚眾，諸生始聚糧相迎，今方丈前又成一閣，部勒群山，氣象亦偉”云云。

　　居仁齋、由義齋、養正堂、明德、志道、儲云、佩玉、愈高、規齋、蕙林、達誠。瓊芳、濯纓池、浸月池、封庵、批荊。各因山勢之高、原塢之佳處為之。[⑦](陸九淵為景點和書舍命名)

　　居山逾一甲子，益飽云山之變。┅┅茲山之勝，尤在瀑流。東有磜潭，西有半山。磜潭不下玉淵，半山可亞臥龍。精舍之前，兩山回合，又自為一澗，垂注數里，噴薄飛灑于茂林之間：一曰風練，二曰噴玉，三曰飛濤，四曰疏珠，五曰冰簾，六曰雙練，七曰飛血。木石自為階梯，可沿以觀。兩巖有蟠松怪石，卻略偃蹇，隱見于林梢。[⑧]

　　以上這些園林建設的實踐活動，都說明陸先生秉天地之靈氣，匠心獨運，取得了比較理想的業績和效應，為美化社會環境、陶冶人的情操、提升道德境界等方面都做出了貢獻，因而也就為后世留下了一筆寶貴的文化遺產。

　　二、陸九淵園林建設的哲學內涵

　　陸九淵以一位著名的哲學家從政，追求的是堯舜禹三代的理想政治，實行的是從孟子那里繼承來的儒家思想理念，這必然會在其從政的各項實踐中折射出哲學思想的光芒，園林建設自然也不例外。

　　細細品味陸九淵園林建設的哲學內涵，筆者體會到的有以下幾點：

　　(一)、在人與物的關系中，堅持以人為本，充分顯示人的本體作用。

　　陸九淵說：

　　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來今曰宙。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⑨]

　　宇宙內事，乃己分內事;己分內事，乃宇宙內事。[⑩]

　　道未有外乎其心者。自可欲之善，至于大而化之之圣，圣而不可知之神，皆吾心也。心之所為，猶之能生之物，得黃鐘大呂之氣，能養之至于必達，使瓦石有所不能壓，重屋有所不能蔽。則自有諸己至于大而化之者，敬其本也。[11]

　　這種把個人放在宇宙中來考量是何等的有氣魄!所以，這個宇宙大視野不僅包括歷史人文意義，也包括自然空間含義。“宇宙”大視野既成為陸九淵與其他理學家的重要區別，也使得他的思想極具宏大氣象。由于他把人與萬物都直接放在宇宙中來考察，所以他把為學和從政的根本目標定位為在宇宙中“大做一個人”，而且此“人”并非在天之下，而是與天、地并列的獨立于宇宙的大人。這種“天地之心”的“主宰者”可以“激厲奮迅，決破羅網，焚燒荊棘，蕩夷污澤”[12];“仰首攀南斗，翻身倚北辰，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13] 從而凸現人的主觀能動性。

　　正是在這“大做一個人”的思想原則下， 陸九淵極力反對“附物”。他說：

　　今人略有些氣焰者，多只是“附物”，元非自立。[14]

　　因而強調人要有獨立自主精神，不要被物所累，而要讓物為我所用。

　　這些都在他的園林建設中有所體現。如，在貴溪應天山辦學就是大處著眼，彰顯人的主體意識。選址時，就注意了是否為我所用，“陵高而谷邃，林茂而泉清”，“山間自為原塢，良田清池，無異平野”，“瓊瑤冰雪，傾倒激射，飛灑映帶于其間”，“佳處與玉淵、臥龍未易優劣”，這樣好的自然景觀是辦學的好地處，完全可以為我所用，所以“先生登而樂之，乃建精舍居焉”。在建設時，首先“易應天山名為象山”，陸九淵先生自號“象山翁”，世人遂稱其為“象山先生”或陸象山。這也可以說是“先立其大者”，師出有名。在此基礎上，著手建精舍，“又得勝處為方丈(大課堂)”，先將“我”立起來。然后，“部勒群山”：何處布景，何處墾荒，一一建設到位，“氣象亦偉”。最后，以陸先生所居之方丈為核心，廣建校舍，“各因山勢之高、原塢之佳處為之”，形成眾星拱北斗的格局。同時，以儒家經典思想命各個校舍，如居仁齋、由義齋、養正堂、明德、志道、達誠、批荊，等等，讓學生日飽德義，置身于濃厚的講習氛圍之中，這些都充分顯示了人的本體作用。

　　(二)、天人合一，物我一體，和諧發展。

　　在陸九淵看來，加強荊門城區的園林建設，怡養人的心志，陶冶人的性情，是面對整個社會、整個民眾的身心修養與道德境界提升的重大舉措，是自己孜孜以求要想實現的“舞雩詠歸，千載同樂”[15]政治理想。

　　陸九淵說：

　　心之體甚大，若能盡我之心，便與天同。[16]

　　這是擴充自己，內心與天的自然感應，是鳶飛戾天、魚躍于淵的宇宙自然萬物生機勃勃的境界，也就是陸象山向往的內圣境界。這種境界的具體表現就是對曾點之志與灑落心態的贊頌，陸象山少年時就對曾點的學問與“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的志向非常向往，據《年譜》所載，他十五歲時作詩明志道：“講習豈無樂，鉆磨未有涯。書非貴口誦，學必到心齋。酒可陶吾性，詩堪述所懷。誰言曾點志，吾得與之偕。”[17]象山認為曾點的學問境界是充滿生機的心靈境界，活潑潑的，是所謂的“舞雩詠歸，千載同樂。”

　　在象山書院建設上陸九淵十分著眼于此種境界的打造和凝聚。所以，他能時常沉浸在無物無我的心靈灑脫境界，從容講道與歌詠愉愉，并行不廢，如《年譜》記載：

　　平居或觀書，或撫琴。佳天氣，則徐步觀瀑，至高誦經訓，歌楚詞，及古詩文，雍容自適。雖盛暑衣冠必整肅，望之如神。”[18]

　　在象山書院美妙的講學環境中，他“時相管領，令人忘歸，日與二三子詠歌其間” [19] ，“同志之士，方此盍簪紬繹簡編，商略終古，初有可樂!”[20] “先生從容講道，歌詠愉愉，有終焉之意。”[21]

　　在荊門，蒙泉景區感覺更是如“神仙”一般：在“風露凄清，星河錯落，月在林杪，泉鳴石間，薰爐前引，茶鼎后殿，方池為鑒，回溪為佩，冰玉明瑩，雪霜騰耀”中觀賞，怎不讓人陶醉期間，無怪乎陸先生連連發出“真蓬壺、瀛洲”、“安知真仙在此而不在彼也”的感嘆!把自然人化、把人自然化而創造的最理想化的直觀表現形式，正是陸先生所追求的和諧。

　　(三)、歷史與現實結合，努力挖掘本地人文內涵，使之具有地方特色。

　　為什么陸先生首先將眼光投向他“聽訟于此，講學于此”的蒙泉、惠泉呢?因為他在江西就曾經為之神往過。陸氏《與陳宰》信中說：“荊門在重湖之北，有道院之號，事力優衍，異時造物所以處貴游者，尤非枯槁之所宜得。然蒙泉之與飛雪，金蓮之與玉芝，未知孰愈?”[22]當時陸先生已被任命為荊門知軍尚在“遲次”，就拿荊門的蒙泉、金蓮與金溪家鄉的飛雪、玉芝相比美，可見對荊門的一草一木都在關注。到荊門后，他親見蒙泉、惠泉的奇特，又了解到它們歷史上的種種佳話。如，唐沈傳師賦《蒙泉》詩：“京路馬骎骎，塵途日向深。蒙泉聊息駕，可以洗君心。”唐宰相李德裕《惠泉》詩曰：“茲泉由太潔，終不蓄纖鱗。到底清何益?涵虛勢自貧。明璣難秘彩，美玉詎潛珍。未及黃波量，滔滔豈有津?”蘇洵父子也留下了五篇佳作。宋代著名的易學家朱震還為之將唐代詩人沈傳師而下得五十七名作者歌詠荊門蒙泉的詩作匯編成集，并親撰《蒙泉題詠序》。這說明“二泉”在唐、宋時期已是游覽名勝了。于是陸九淵先生審時度勢，下定決心，就在此基礎上精心打造“二泉”景區，使之具有地方特色，其結果如前文《與張伯信》的信中所言。陸九淵也自稱“蒙泉守”，向外打出蒙泉這個品牌。正是由于象山先生這種遠大的目光，真知灼見，才使得“二泉”這個具有地方特色的名勝傳承下來了。

　　三、弘揚陸九淵園林建設的理念

　　1193年1月18日，陸九淵逝世于荊門任上。雖然知荊門軍時間暫短，才一年零三個月，園林建設也不太多，但留給我們的財富卻是太多太多。這除了“二泉”的一些宋代硬件外，更多的是精神財富，是永存的象山情結。

　　元代荊門知州郭禿滿歹遵照侍御史伯溫(時任山南宣慰使)的指示，于公元1347年(至正丁亥)八月為陸九淵修建陸文安公祠，是荊門歷史上最早的陸九淵祠堂，是第一座陸夫子祠。它的建立，是象山文化發展史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23] 自此，象山文化建設次第展開。

　　清乾隆年間，舒成龍任荊門知州，繼承并發揚了陸九淵的政治理念，不僅把荊門州治理得經濟繁榮、政通人和，而且以陸學文化為基礎上，潛心山水，賦其文脈，在荊門狠抓園林文化建設，挖掘建設了大量的景點來施教義、淳風氣、正人心。正是對陸公心神向往，舒成龍在任后第三年(1744)就修陸文安公祠，后祠勒文安高祖以下四代神位于石，前祠春秋薦享。象山上原有陸文安之講經臺，亦久淹沒。舒成龍于象山東嶺山腰，砌臺構亭，勒“講經臺”三字于石，亭懸“斂福錫民”的橫匾。“斂福錫民”出自《尚書洪范》，是陸九淵講經的一個題目，也是他人格形象的寫照。安陸(時荊門州受安陸領轄)太守張世芳取《詩經》里“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句意，題其亭曰“仰止”，并跋其石。其寓意希荊門地方官效法陸九淵施仁政。舒成龍還采納民眾建議，把鑿泉時發現的一塊有人認為是陸公逝世前的兇兆的隕石，刻上“落星石”三字，添刻隕落年月“壬子正月晦日“，運至山腰，置放于講經臺，以志紀念。此外，舒成龍還著重以陸夫子祠為核心，發掘龍泉，疏浚蒙泉、惠泉、順泉，修繕唐安古寺，建設了龍泉書院、全忠祠、繹志園、霖蒼觀、甘雨亭、文明湖、龍泉十亭、老萊山莊、唐安古柏、得月臺、讀書臺、鳳凰臺等一批景點，并以此遴選出荊門州境內的“三臺八景”，在當時還未有旅游經濟之說的背景下引人參觀，供人怡情養志，可見舒成龍將陸公的理念發揚到了極致。

　　這些景點的建成，向世人昭示：陸公的園林建設的哲學理念在荊楚大地并沒有消失，而是在不斷的傳承。

　　歲月滄桑，至新中國成立時，由于年長日久，戰亂破壞，象山一帶的多數景點已毀沒。只有陸夫子祠、陸九淵、張垓等所書碑刻《蒙泉》尚存完好。

　　改革開放以后，陸公的思想不僅被傳承下來，而且被進一步的拓展和升華，更顯生機活力。1979年荊門建市后迅速地展開園林建設，重建了仰止亭、孝隱亭、流清亭、湖心亭等景點。1983年荊門升格為湖北省轄市后，市委、市政府即籌劃以象山為依托建設龍泉公園。1987年，龍泉公園初步建成簡易開放。開園時國家領導人王任重親書“龍泉公園”四個大字。86年在望云樓原址重建樓閣，改稱“嵐光閣”，時任湖北省委書記的關廣富親到龍泉公園視察建設工作，撥專款修鴛鴦亭。動物園也在象山之陽建成。

　　1993年，在象山頂建設華夏藝林園;在象山山腰恢復了老萊子山莊，配套建設了“二十四蠟像館”;陸夫子祠破舊立新，在原址上重建，并在祠內開辟了“荊門歷代名宦陳列室”;占地1公頃的盆景園也在唐安古寺和繹志園的遺址上建成，園內舫、榭、樓、閣、廊錯落有致，碧水相映，綠樹相襯，“宛自天開”。1998年，開辟了源自“唐安古柏”的“唐安遺韻館”和“根藝賞石館”，給園內古建筑置楹聯匾對，闡釋文化淵源，拓涂景點意境，做到了“景無情不發，情無景不生”。

　　近年來，龍泉公園管理處堅持“文化建園”，以弘揚象山先生及其心學理論與實踐為中心范疇的象山文化為主旨，以陸夫子祠為核心景觀，打造象山文化旅游線。充實完善陸夫子祠的文化內涵。在祠內置匾聯，建陸學文化碑廊;開辟了“荊門歷代廉吏館”，突出展現了陸九淵勤于政務的事跡;在祠內設立了“陸九淵象山文化在荊門的實踐”專欄，同時，配套建設了“荊門鄉賢館”，以陸夫子祠為主體打造了“荊門市傳統教育基地”。優化文明湖景區景觀。疏浚了蒙泉、惠泉、龍泉，維修了泉池，恢復了蒙泉“養正亭”、“龍泉亭”，建設了泉文化碑廊，設置了“舒公夢得龍泉”浮雕組圖，對流清亭、湖心亭、躍淵閣、孝隱亭、仰止亭等龍泉十亭進行維修保護，對文明湖的游步道進行了鋪裝改造，對山體林相進行了改造，景區文化內涵更加豐富，環境進一步優化。加強老萊子山莊文化建設。在對山莊古建筑進行維修的基礎上，著力圍繞老萊子的孝、道文化，置老萊子“斑彩娛親”銅像，修復“二十四蠟像”，建神道、籌建道德經碑廊。充實嵐光閣文化內涵，對古建筑群進行了修繕，擬建荊門古代碑林、荊門城市建設成就展覽基地。園內優化園內自然生態環境，將生態建園融入到文化建園中，改善區域生態環境，拆圍透綠，建游園、廣場，不斷增加綠量，提升綠化檔次，提高園林文化品位。

　　“天地之大，先生之大;日月之明，先生之明;四時之行，先生之行”[24]。在當今世界新的歷史形勢下，象山先生的思想和業績仍需我們去努力學習、感悟、繼承。從傳承陸公哲學思想、秉承陸公知行踐履，到繁榮博大精深的象山文化，荊門龍泉公園有幸擔當這樣的大任，讓我們共同為促進人類社會向和諧共生的境地邁進，作出積極的貢獻吧!

　　本文系2008年11月在日本大分縣立藝術文化大學“東亞漢學暨第二屆陸王心學國際研討會論文”

　　[①]虞集：《新建陸文安公祠堂記》，《虞集集》，天津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846頁。

　　[②]陸九淵著：《與張伯信》，《陸九淵集》卷十七，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219頁。

　　[③]王象之：《輿地紀勝》卷七八《荊湖北路·荊門軍》。

　　[④]轉引自孫響城：《象山吟》，長江文藝出版社2002年6月，第154～155頁。

　　[⑤]陸九淵：《年譜》，《陸九淵集》卷三十六，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99-500頁。

　　[⑥]陸九淵：《與朱元晦》，《陸九淵集》卷二，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22頁。

　　[⑦]同上書，《年譜》，第501頁。

　　[⑧]陸九淵：《與錢伯同》，《陸九淵集》卷九，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22頁。

　　[⑨]陸九淵：《雜著》，《陸九淵集》卷二十二，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273頁。

　　[⑩]陸九淵：《年譜》，《陸九淵集》卷三十六，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83頁。

　　[11]陸九淵：《敬齋記》，《陸九淵集》卷十九，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222頁。

　　[12]同上書，第485頁

　　[13]同上書，第480頁

　　[14]陸九淵：《與錢伯同》，《陸九淵集》卷九，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22頁。

　　[15]陸九淵：《與朱元晦》一，《陸九淵集》卷二，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273頁。

　　[16]陸九淵：《語錄》下，《陸九淵集》卷三十五，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91頁。

　　[17]同上。

　　[18] 同上書。

　　[19]同上。

　　[20]陸九淵：《與陳宰》，《陸九淵集》卷十一，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48頁。

　　[21]同上書，《年譜》，第501頁。

　　[22]陸九淵：《與陳宰》，《陸九淵集》卷十一，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48頁。

　　[23]請參見朱同炳《虞集〈新建陸文安公祠堂記〉對象山文化建設的價值》，本次大會論文。

　　[24]虞集《新建陸文安公祠堂記》，《虞集集》，天津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846頁。